科尔希达

逢魔【阴阳师/光切】

*剧情聊得真累,写个吵架斗嘴的小段子开心一下

*设定是和解后【其实就是光哥被打败后】的日常,鬼切跟着晴明阿爸混,光哥也不再那么野心勃勃了,还会疯狂的cue晴明阿爸_(:з」∠)_但是跟朋友讨论了一下,还是觉得很可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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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切在山里迷了路。
秋游回来的路上,他想着从前的事情渐渐入了神,再一抬头,同行的晴明众人便不见了踪影。天色渐暗,山林里弥漫起暗蓝色的雾霭。
“咔——”的一声。是刀鞘拍在腿上的声音。
鬼切回头,看到正在从山阶上下来的源赖光,肩头披着一点玫瑰色的落日余晖。那声音正是由于他停下脚步才发出来的。
“看什么看?还想再捅我一刀?”
他还理直气壮得像个受害者。鬼切气得说不出话,扭头就走。
“站住!”源赖光追上来,“见了人连声招呼都不打,还有没有点礼貌?”
“没有捅你一刀已经是我最大的客气了!”
“嚯,好大的口气,不愧是跟着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混了,还学会了作威作福这一套!”
“少拿你们源氏的官僚思维来揣度晴明大人,他跟你们完全不同。“
“他人品怎么样我可以不讲,但审美绝对是一塌糊涂,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,”源赖光嫌弃地指了指鬼切头上的角,和衣摆上的荆棘,“浑浑噩噩,乱七八糟!”
鬼切忍无可忍,站回去同他理论。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啊!像你这样难道就好看了?眼中流血,心内成灰——一点人情味都没有!“
“你说我难看?!我好歹也是平安京第一名士,你敢说我难看?!!”
“…………”
鬼切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源赖光,开始怀疑记忆里同名同姓的那个人是否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,又或者眼前这个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幻象,是朦朦胧胧的过去,是无从抓住的曾经,是热切的梦想与憨直的欲望,也是日暮时分,逢魔的时刻。
他突然有许多的话想说,却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
他们两个一路走来一路吵,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久,夜色完全降临,却还是没有走出山林,好似一直在原地打转。
“你到底认不认路,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我们来过三次了?”
“往来都有随从指引,我为什么要认路?再说你不是也来过这山里吗,怎么现在也找不到路?”
“一旦没人照顾,您可真是个废物!”
“你——哼!总之就是比不过你们大阴阳师晴明是吧?他那么厉害,你倒是跟紧他别丢啊!“
“还不都是因为——”
“因为什么?”
因为他当时在想从前的事情。很久很久以前,同行的路上只有他和另一个人的时候,没那么热闹,也没那么多的欢声笑语,只有如水的月色和紧凑的脚步声相伴而行,每一步都在筑梦踏实。袅袅的夜风穿过漫长的岁月,鬼切回过神来,在一片暗蓝色雾霭和玫瑰色的余晖中,看到月光般的银发。
“当了妖怪,连站着都能睡着?”
刻薄的源赖光打断了鬼切的回忆,瞬间把那些念念不忘的回忆变成了闹心的鱼鲠,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差点没憋死他,只好撞开源赖光漫无目的地乱走。
“让开!”
“别走了!”源赖光拦住他,“不知道中了什么妖怪的圈套,走一晚上都走不出去的,不如待在原地静观其变,运气好的话,说不定天亮就恢复如常了。”
言罢,源赖光就走到树下,想挑出一块干净舒适的地方坐下歇歇,可是按照他那洁癖少爷的标准,虫草飞扬的深山老林里实在没有一块看得过眼的地皮。
鬼切看他挑挑拣拣半天消停不下来,忍无可忍,只好砍了一些巨大的蕨树叶子和茅草,临时给他铺了一个软座。
“坐吧。”
源赖光美滋滋地坐上去,左右看看,十分满意。
“呿,真娇气。”
“这叫矜贵!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还能像你们——这些山里小妖怪一样席地而坐?”
“是是是,我们这些山里小妖怪啊,配不上您这有头有脸的大人物。”
“……真酸。”源赖光立刻起身照着鬼切刚才的样子铺了一个同样的座位给他,“你也坐,行了吧!”
鬼切差点笑出声。
待两人坐定后,源赖光抽出符咒,搓了一个拳头大的小火球以供取暖,暖黄色的火光瞬间柔和了两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。
“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,没必要浪费灵力。”
“又不是给你搓的,我不冷啊?”
既然源赖光怼了回来,鬼切自然咽不下这口气,立刻顶上。
“哟,还以为您是个铁人,铜皮铁骨,冷暖不知。”
结果这一拳倒像是落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,有去无回。源赖光只是出神地望着火光包围的火芯,一句话也不说。搞得鬼切还以为他说错了什么话,中伤了这个无坚不摧的铁人。
“喂——”
“闭嘴!”源赖光突然回神,收了火球,翻身卧倒,背对着鬼切,“铁人要睡觉了,不许说话。”
“你——混账东西!”
鬼切低声咒骂了一句也只好作罢。整个山林在黑夜中沉寂起来,远处的树上,手腕粗的藤蔓顺着少女的目光游走,她阖眼又睁眼,树林里立刻多了上百双眼睛,全都灼灼地注视着落入圈套的一妖一人。

鬼切醒来的时候,山里的浓雾已经消散,万道金线般的阳光从头顶的枝叶缝隙中漏下来,像是下了一场让人心胸畅快的太阳雨。他拨开眼前的灌木枝叶,看到源赖光捧着巨大的蕨叶在喝水,他的胸甲和披风不知道哪去了,只穿着轻便的羽织,滚动的喉结曲线玲珑,看起来竟然还像那个很多年前的少年。
源赖光喝够了水,便含了一口,对着阳光喷出去,水雾中便出现了虹光的颜色。于是他开怀大笑起来,胸腔震动的声音像擂在鬼切的耳膜上,和那些五彩斑斓的水雾一起,飘进了他的呼吸,感染着他难以言喻的心绪。可当他再抬头,源赖光却不见了。
“你干嘛呢?”
声音从身后传来,鬼切回头,发现源赖光正笑盈盈地看着他,手上提着两条刚捕的鲜鱼,还很显摆地冲他晃了晃。
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“走啊,回家。”
“回你个头啊!”
美好景象被一片刀光削去,鬼切觉得那片刀光不仅削去了幻象,还削去了他的脑袋,人世间的美好,痴心妄想,嗡嗡作响,变换的流年,海潮般的悲伤,还有那些窃窃私语和歇斯底里,它们包裹着这颗备受折磨的头颅,都在今天,在此刻,连同那些不怀好意的幻象被一并削除了。世界尽头一片空白,一片死寂。
“你再不回神我打人了!”
死寂过后,是源赖光坚毅冷酷的脸——是真的那个,也只有真的,才有这样的表情。
“快走,趁百目鬼还没引来更多的妖怪之前,快点下山。”即便这样说,源赖光还是没忍住一路上喋喋不休地抱怨,“真是的,跟着晴明连脑子都荒废了吗?那么简单的幻术都看不出来,堂堂源氏——大妖怪,被百目鬼那个小丫头玩弄于鼓掌——”
他说着话,突然跌倒,吓得鬼切立刻捞住他,却发现他四肢发软,鼻子下面流出黑色的血。
“是瘴气!”
“还有毒……”
“我这里有晴明大人给的清心符水,你先喝掉,我立刻带你下山。“
“得了吧,晴明大人给你的东西,我可消受不起,省得回头又说我吃人的嘴短。”
“……你喝不喝?”
“不喝怎样?”
鬼切二话不说,捏着源赖光的下颌就凑了上去。
“你他妈的!你敢?!”
鬼切心想,都做妖怪了,还有什么不敢的?

虽然喝了符水,可一时半会未必见效,为了不耽误下山的时间,鬼切干脆背起源赖光疾奔下山,但这样反而让他吸入了更多的瘴气,即便是妖怪,这次的瘴气也足够毒烈,所以鬼切好不容易撑到看见了不远处的阴阳寮便昏倒了,源赖光飞了个小纸鹤去通知晴明,自己也没闲着,咬破指尖画了张清心符。
“怎么样了你们?”
“符水呢?”
“之前已经用完了。”
“就知道你靠不住,拿个碗来。”源赖光把昏迷的鬼切扔给晴明,“让他张嘴。”
自己则抽刀在腕上划了一道,须臾血流成线,在碗中积成浅浅的一汪,指尖的符咒也顺势起火,在血水中燃烧成灰,和血水融为一体。再回头一看,晴明一行人还围着鬼切束手无策。
“血都放了,嘴还没撬开,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呢?!”
“呃……这个……”
“起开!”
源赖光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含在口中,然后捏着鬼切的下颌俯身渡了进去,如此反复三四次后,鬼切呛咳着仿佛要醒过来,源赖光立刻起身,一把把晴明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并塞给他一个盛着血水的药碗。于是鬼切醒转,便看到晴明一脸尴尬地捧着碗看着自己。
“你感觉好些了吗?”
“多谢晴明大人……”可当他看见正用袖口狠狠擦嘴角的源赖光,刚刚平复的气血又是一阵翻涌,“你怎么还在这?!”
“看你死了没,等着回家放鞭炮啊!”
“那你可要失望了,有晴明大人在,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。”
“是是是,多亏了你们的大阴阳师晴明大人,危难之际救你小命,你快三跪九叩感恩戴德吧,我不奉陪了!”
说完扬长而去,鬼切瞪着他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,最终还是躺回地面,恨恨地锤了一下地板。


数日后。
源赖光从安倍晴明的庭院前路过,被突然从里面冲出来的鬼切袭击,场面一时混乱非常。
“源赖光!你他妈又骗我!谁要喝你的黑心黑血?!”
“晴明!拴好你家的妖怪!没事别放出来咬人!!”
而被点名的安倍晴明浑不在意,依旧安定地坐在庭院里撸猫,哪怕被点名,也只是无奈地抱怨两句。
“哎呀,山不咬你,你还偏要来咬山,那能怎么办嘛……”
我寮与源氏家宅分倨京都东西两侧,鬼知道你怎么会从我寮门口路过。
“可是,如果晴明大人不告诉鬼切真相,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啊?小白不懂,晴明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“
“小白,你已经是个五百年的大妖怪了,还不懂这些男男女女的八卦吗?”
“小白只是个五百年的小狐狸,真的不懂你们这些制造八卦和爱看八卦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安倍八卦沉默了一会儿,说道:“那你去把后院的狗粮填一填吧。”
“嘤。”


——FIN——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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